目前,全球疫情形勢依然嚴峻。學校一直牽掛著身處海外的鄭大師生,以不同的方式表達對他們的慰問。自2020年1月23日疫情在國內暴發(fā)至今,對于海外華人來說,他們的生活,如同那些漲價、脫銷的口罩、酒精,也改變了許多。自救于困,不改擔當,這兩個詞,用來形容滯留海外的鄭大人最貼切。身處海外的近兩百名“鄭大人”中,有海外求學的教師和學生、有傳播中華文化的孔子學院教師和志愿者、還有開展國際科研合作的研究人員。記者選取幾位身處海外的鄭大師生,展示他們特殊時期的生活、工作片段。他們不僅努力做好本職工作,而且利用自己的力量為祖國抗擊疫情捐資捐物,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傳播鄭大聲音,講述鄭大故事,在世界的不同地方為國家、為學校作出了貢獻。
戰(zhàn)疫:我們也有自己的力量
商學院教師王芳,去年5月去往意大利,參與、訪問聯(lián)合國糧農組織總部的工作。疫情剛爆發(fā)時,她感受到了“無力”:“身在海外,不能參與國內抗疫,不能貢獻自己的力量。”身處疫情嚴重的紐約,在美國愛因斯坦醫(yī)學院進行科研合作的關方霞教授也曾因為“在公共場所戴口罩防護的亞裔遭西裔歧視甚至人身安全的威脅”的報道而憂心。幾千公里外的莫斯科,美術學院的孟秀蘭老師在國內疫情暴發(fā)初期,因為擔心自己年邁的老父親而夜不能寐。海外的鄭大人,在突如其來的疫情面前,像漂浮在海上的孤島。
據王芳老師回憶,一月底在意大利出現(xiàn)的第一例病例。意大利政府的管控并不嚴格,但口罩、酒精等防護消毒物資出現(xiàn)了脫銷的情況。一邊是防疫的松散態(tài)度,一邊是短缺的防護物資,這無疑加劇著心理壓力。后來疫情在全球蔓延,更將海外華人的受難期延長。從關心國內疫情情況、掛念家人,到擔憂所在國家的疫情狀況,海外華人的訪學、工作在焦慮中開展,被不斷的選擇包裹,但他們始終都在掙扎著、堅持著。
孤島中并不全是昏暗,身處國外,他們也開始用自己的力量,不斷點亮各自的孤島,努力為祖國作出自己的貢獻。
鄭州大學力學與工程科學學院的司晨哲正在日本神戶大學攻讀博士學位。他了解到國內疫情情況時,日本的防護物資還很充足,而國內的防護物資已很緊張。于是他和其他華人留學生自發(fā)組織起來,購買口罩、消毒水等防護物資,寄給在國內的家人朋友,郵到武漢等疫情嚴重的地區(qū)。而在英國約克大學交流學習的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碩士研究生趙元琛,也在導師的帶領下,聯(lián)合約克郡的華人進行募捐,募捐所得悉數用于武漢一家醫(yī)院的抗疫。
身處格魯吉亞第比利斯自由大學孔子學院,中方院長蘇國營在大使館和漢學家協(xié)會倡議與支持下,協(xié)助舉辦了“我們支持中國”口罩捐贈活動。當地時間2月11日,議會圖書館專門準備了一個大廳,掛上標語、放上箱子,號召大家進行捐贈。媒體向當地居民報道中國疫情發(fā)展和物資短缺的情況。據蘇院長回憶,捐贈的最后一天來的人很多,有些人哪怕只買到了一盒口罩,也進行了捐贈,同時用漢語、格魯吉亞語寫下了對中國的祝福。
當在現(xiàn)場看到一位市長開了很長時間的車來到這里并捐贈口罩時,蘇院長更加相信“其實很多人對疫情是關心的,對中國是友好且善意的。”在捐贈儀式上,有幾位經由孔子學院推薦、在鄭州大學留學的學生以自己的切身經歷講述了他們在中國的所見所聞與受到的關心與幫助。在他們的話語中,遙遠的中國有著滿滿的人情味。
隨著疫情的進一步蔓延,越來越多關于中國疫情的不實言論出現(xiàn)在網絡中,其中,很多私人媒體發(fā)布的言論很有可能會對民眾產生誤導。其實病毒是人類的敵人,需要大家齊心協(xié)力、共同抗擊。蘇院長開始和孔子學院的師生們一起整理關于新型冠狀病毒的信息,搜集官方對于防治的措施,在社交網絡上盡自己最大的一份力,糾正人們對于中國抗擊疫情的一些誤解。
在美國愛因斯坦醫(yī)學院進行訪學研究的關方霞教授,長期致力于生命科學領域的研究工作,得益于她的醫(yī)學背景知識,在疫情到來前期她就做了一些準備,還通過各種團體、組織為國家捐款、捐助口罩和防護用品。而當大使館發(fā)放愛心包時,她堅持把自己的一份留給大家備用。不僅如此,關教授還密切關注疫情中如何提高免疫力抗病毒,思索干細胞治療重癥新冠肺炎促進功能修復的研究課題,針對這些問題,她不斷在國內和國外兩個課題組中“切換”,與成員多次探討,期望研究能夠盡快出成果。
困局:最艱難的時光
國內疫情逐漸被控制,而國外疫情卻開始愈演愈烈。在英國,首例確診病例出現(xiàn)在1月31日的約克郡。由于確診病例不多,趙元琛所在的約克大學并未停課。至三月中旬,英國的確診病例迅速增長,政府的管控措施才更嚴格。
在日本,三、四月同樣是“感染人數激增”。而出于防護心理,司晨哲在2月就決定不去學校了。此后,他窩在租住的公寓里進行畢業(yè)論文的寫作,只有在晚上做好充足防護后,到空無一人的海邊,放松緊繃的神經。
由于疫情,關方霞教授課題組的實驗進程受到了影響。線上進行的課題討論并不能達到一個很好的效果,生物學實驗大多需要借助平臺和儀器設備只能停滯。美國防控措施的松散和長期以來民眾認識的文化差異、導致確診病例的持續(xù)增長、實驗計劃無法按時完成……這些矛盾困擾著關教授。除了個人自覺的防護和保持良好的心態(tài),困在海外的她別無他法。
孟秀蘭老師對疫情在俄羅斯爆發(fā)印象深刻,當地時間3月23日,正在工作室里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的她,被模特告知:疫情已經爆發(fā)了。很多人離校去儲備食物,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配合她創(chuàng)作了。
模特離開工作室,只剩下孟秀蘭老師一個人,看著很多都處在半成品的狀態(tài)的創(chuàng)作和材料畫材,一邊擔心疫情一邊又放心不下這些藝術創(chuàng)作,倉促之間心里想的就是趕快把作品收拾好、維護好,然后帶回寢室。等一切忙完過后,已經是深夜了,看著朋友圈里的視頻:超市里的東西都被搶購一空。
沒有任何物資儲備,有的就是一些泥、雕塑工具,“當時真的覺得大天災了”,孟秀蘭老師一宿難以入眠,心里記掛著“還有很多雕塑的東西都沒帶過來”。寢室空間空間太小,沒辦法創(chuàng)作,在莫斯科封城的前一天,她租到了一個工作室,離開了宿舍。
除了不得已出去買一點東西儲備起來,剩下的時間,孟秀蘭老師就一個人呆在工作室里創(chuàng)作。有時候看到微信群里發(fā)的疫情情況,“擔心自己被感染,這些不敢和家里人說,怕老父親擔心”。由于很多材料準備不足,大部分時間,孟秀蘭老師只能一遍遍打草稿,設計、琢磨出一套套的思路。“想等疫情過后,把這些作品去和教授們再次探討,然后把它表達出來,再放大。”
破局:踐行學校建議的鄭大人
疫情一開始的時候,王芳老師就收到了大使館發(fā)送的關于疫情情況的郵件和“健康包”。疫情全面爆發(fā)后,她感染上了季節(jié)性感冒,在“健康打卡”時,根據相應癥狀填報了自己的情況。“我們學院的領導同事第一時間詢問我的情況。”在海外的她深深感動,“大家都在關心我們”。同樣,二月中旬的一天,由于沉浸于論文寫作,趙元琛忘記了按時“健康打卡”。“當時學校就非常著急,聯(lián)系了我們韓恒副院長,又找到我身邊的同學。”之后補充“健康打卡”的他,再也沒有忘記這份“關心打卡”。
“保護好自己”“潛心學習和工作”“尊重差異,傳播中國的聲音”,學校及時召開了海外師生代表座談會,提出的這三點建議觸動和啟發(fā)著海外的師生們。“你能感受到一種歸屬感,即使是在國外也一直有人惦記著你。”這份溫暖也在這段最艱難的時光中,為趙元琛提供了力量。在工作和學習受到影響時,王芳老師就積極調整心態(tài)和計劃。除此之外,在糧農組織工作是處于一個非常復雜的大環(huán)境中,她深刻地意識到:每個國家的政治體制、文化傳統(tǒng)、意識形態(tài)都是有差異的。作為組里面唯一的中國人,王芳老師將自己了解到的“抗疫經驗”和一些正能量的故事分享給大家,激勵著在疫情恐慌下的同事,用中國的抗疫實踐,向大家講述真實的中國。
和王芳老師一樣,作為孔子學院的中方院長,蘇國營也一直堅守著自己的崗位,在疫情中持續(xù)推進教學工作。除了網課之外,孔子學院的中方老師采取了一種更新穎的方式——選取有正面意義的、能夠代表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成語、傳說、神話故事等,錄制解讀視頻并上傳至學校的Facebook,讓學員自由地學習、收聽。除了漢語朗讀之外,外方老師還會為漢語不熟練的學生用格魯吉亞語進行深層次的講解,讓他們加深對中國文化的了解。
孟秀蘭老師在最初的艱難與掙扎之后,很快穩(wěn)定好情緒,一邊做好防護,一邊創(chuàng)作,一邊參加學院的網課學習。面對“藝術戰(zhàn)疫”出現(xiàn)的一系列問題,孟秀蘭深知:這個時期,大家需要的是正能量,需要的是鼓勵,需要的是普適性的堅強與愛,而不是過多的負能量內容。她創(chuàng)作了一些關于疫情、逆行的人們以及英雄的作品。最后,她選擇了《珂勒惠支夫婦》雕塑作品參加留俄藝術協(xié)會的抗疫展覽。
在一戰(zhàn)中,珂勒惠支夫婦的兒子在戰(zhàn)場上犧牲。他們非常堅強,在自己的作品中呼吁大家維護世界的和平。“所以我想著如果是在這個世界疫情爆發(fā)的時候,把這件作品拿出來,宣揚一種正能量,讓大家團結起來、共克時艱。總有一天人們會戰(zhàn)勝疫情的。”孟秀蘭老師這樣表達選取這一雕塑作品的初衷。在疫情穩(wěn)定之后,孟秀蘭老師又很快投入到了創(chuàng)作之中。她的新作品《家》被展出到紀念反法西斯戰(zhàn)爭勝利75周年的線上藝術作品展中。她說,無論何時,祝愿我們的家安康祥和美滿。
深度:關于疫情的思考
關注全球農業(yè)的王芳老師,在這次疫情中將關注的焦點放在“疫情下全球農業(yè)面臨的困局”上。疫情蔓延給正常交通帶來阻礙,農業(yè)生產和物流因此受到了非常大的影響。“比如限制航班會影響到糧食供應鏈的正常運轉,集裝箱到境之后會停留很長時間,這導致食物的變質和腐爛,加劇了食物的浪費。同時,在全球疫情下經濟受到很大沖擊,隨之而來的就是收入下降,失業(yè)人口增加。”王芳老師的講述中飽含憂慮。
同時,她也給出了自己的思考:為供應方、需求方搭建一個有效的對接,確保物資的供應,避免公眾大量囤積所造成的物價大規(guī)模上漲。長期的策略可以著眼在金融機構提供貸款或者融資基金,幫助企業(yè)、農民更快地恢復生產。
蘇國營院長說,自己忘不了在號召為中國捐獻口罩時,格魯尼亞的人民從很遠的市區(qū)趕來捐獻。孟秀蘭老師在家里也通過創(chuàng)作感謝莫斯科人民的善意。關方霞教授在疫情期間感嘆著:“我再一次體會到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含義。疫情面前不分國界、不分民族,每一個國家和民族在遇上重大災難或公共衛(wèi)生應急事件時,應該團結一致,共同抗疫。同時強烈感受著身在海外的華夏兒女對祖國的赤子之心,不管身在何處都在積極為祖國獻力,并建立社區(qū)互助群,進行防疫、戰(zhàn)疫”。
“不知道是哪一天,但我相信不會太遠了”,孟秀蘭老師希望在疫情過后可以抓緊把創(chuàng)作完成,然后去辦自己的個人展覽。在所有主題中,她最期待的就是“人類命運共同體”。一起抗疫情、一起抗災難、維護世界和平和安康。(學生記者高雨琪 陳怡心 周炎 撰稿)
編后:
新冠肺炎疫情暴發(fā)以來,學校密切關注每一位身在海外的鄭大師生,通過國際交流與合作處、各院(系)與海外師生保持聯(lián)系,為大家個人防護、海外生活提供指導和幫助。學校第一時間采取行動,于1月24日(除夕)與在海外師生建立聯(lián)系,及時推送相關信息。在海外新冠肺炎疫情蔓延的嚴峻形勢下,學校周密部署,對所有海外師生的情況全面摸排,建立了學校、二級單位、師生三級工作體系;此外,學校發(fā)出《致身在海外的鄭大師生的一封家書》表達慰問;舉辦召開海外師生代表座談會,為他們送去關懷;協(xié)調學校心理健康教育中心和校醫(yī)院通過網絡提供心理咨詢和問診服務,為在海外師生的健康保駕護航;建立24小時值班制度,及時在生活、防疫、入境等各方面提供指導和服務,為他們安心學習和工作奠定了扎實的基礎。
“我們支持中國”口罩捐贈活動出席代表合影

格魯尼亞第比利斯自由大學孔子學院為中國加油

孟秀蘭創(chuàng)作的《珂勒惠支夫婦》